教室。
周然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。
周蔚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再联系她。
原先还会每天早中晚各打个电话,发个简讯。
虽然都被她赌气按掉了,但至少周然知道周蔚还是在意她的。
周蔚回京后,两个人就没有断联过这么长时间。
自从周然明确自己心意后,更加患得患失。
周蔚不联系她,她也拉不下脸来主动去找他。
只能撅着嘴巴独自生闷气。
臭周蔚,讨厌死了!
手机叮咚一声。
周然立刻翻开,是余雨。
失望撇嘴。
余雨问她要不要晚上逃课去喝酒。
周然恶向胆边生,去!
办公厅大楼。
萧逸端着茶水,放到女人面前。
中年女人身材微微发福,穿着唐装。
盘着的发髻整洁干练,没有一丝多余的碎发。
尖细的吊梢眉,凌厉的三白眼,和削薄的扁唇。
凌厉刻薄的面容下,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。
罗青荣深夜不请自来。
周蔚匆匆从驻地赶过来。
罗姨,您怎么来了?
小蔚,快来让罗姨看看,绕着男人看了两圈,啧啧出声。
不错不错,都长这么大了,和你父亲一模一样,真是一表人材!
罗姨谬赞了。
女人精明的眼神转了转,坐回去。
小蔚,听说你批了块矿地?
罗姨消息真灵通。
周蔚淡淡一笑,正好外公科研要做实验材料,索性批了块矿山算是给外公他们做贡献了。
不过是些煤矿,怎么,罗姨也想要?周蔚明知故问。
罗青荣眯了眼,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,拿谢家堵她的嘴。
你外公可是咱们的大功臣,这有好东西自然是紧着他们用。
就是、千万小心,可别用错了人。
罗姨放心,都是自己人。
罗青荣鼻孔微张,看来这周家小子打定主意要站队了。
我与你母亲也是旧相识,她可曾和你说过不要和贺家人打交道?
周蔚说道,母亲不曾叮嘱我,不过我身边也没有姓贺的,只有姓纪的。
罗青荣嘴角微翘,轻蔑一笑。
哼,他算什么纪家人,狸猫披了块皮也当自己是人了?
小蔚,你纪叔叔年轻时就着了贺家人的道,你可不能犯一样的错啊!
罗青荣表情有些狰狞,贺黎这对母子仿佛同她有仇一般。
年轻的时候勾引她丈夫夜夜外宿不着家。
生了个儿子竟把她的儿子克成了残废。
让她们母子沦为京城里的笑饼。
最后她儿子竟然还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,同她儿子一起平分家业。
如今大业在即,她儿子还要横插一脚。
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罗青荣心底暗暗咒骂。
这个女人,真是死了也不得安生。
周蔚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,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兆。
罗家还有用,不能彻底撕破脸。
晚辈谨记。
罗青荣脸色不太好看,直奔主题。
罗姨想和你做个交易。
罗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,换那座矿山百分之三十的开采权。
男人眼底幽芒闪过,罗姨抬举晚辈了,只是送出去的东西,哪有要一半回来的道理。
罗青荣恨恨咬牙,那个小贱人的儿子怎得这般会笼络人心,竟让他攀上了周家。
要是她儿子的腿还好好的,定是比周蔚还厉害的人上人。
事情有些棘手,眼见周蔚要刨根问底,罗青荣不得不亮出底牌。
涟平有你这样的朋友,真是他的福气。
只是不知涟平有没有告诉你,西山的矿里。
除了煤,还埋了别的东西。
罗青荣没有错过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凌厉。
勾唇一笑,稀有金属,可做军工导弹。
小蔚,涟平野心可不小,这军工碰了就是个死。
就算周家和谢家出力,也不一定保得下你。
你可别听信胡话走错了路。
周蔚神色微动,没有说话。
罗青荣继续加码,小蔚,罗姨只要那些稀有金属,若是你给了我,罗家还可以帮你解决眼下的难题。
周蔚终于说话了,罗姨知道我有什么困难?
罗青荣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水,缓缓在桌上写下一个文字。
周蔚后仰,靠在椅背上,眼睑微阖。
老爷子亲自定下的人,不好拂意。
文家已是穷途末路,何必白白搭了自己前途进去。
上面那位如今和文家势同水火,可别做傻事。
周蔚笑了,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上。
席燕生算计了一圈。
最后既能手不沾血轻松除去文家,还能顺势把纪家罗家收入囊中。
一石二鸟。
好计谋。
周蔚略微犹豫,若是文小姐狗急跳墙,逼迫晚辈娶她可如何是好?
文氏女贞烈,不会轻易任人拿捏。
不过区区一个黄毛丫头,不足为惧。
周蔚起身给罗青荣添茶,还请罗姨指点迷津。
她那个弟弟,是个不成器的,三教九流乱得很,没准儿哪天就进去了。
你爷爷要是知道她弟弟是个废物,也就不会再逼着你娶她。
周蔚不置可否,文家尚有根基,不过是花些心思打点几番的事。
罗青荣胜券在握,阴狠一笑。
若是我给你一把刀呢?
周蔚沉默,似乎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。
罗青荣也不急着催他,悠哉悠哉的品起茶来。
你这儿的茶倒是香。
突然,萧逸敲门走进来,附在周蔚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男人脸色一变,立刻起身。
罗姨,我还有事,先失陪了。
明日我会给您答复。
萧逸,送纪夫人回去。
罗青荣看到男人焦急离去的背影。
扬起手中的蔻丹细细端赏。
朝着萧逸轻蔑一笑。
颜色还是淡了些。